2017年1月29日

【2015東京「離開」】14/出與返

(一直留在台灣,沒有「出與返」的人,就是只能找尋彼此之間最大的公約數,好好的活下去。)

去大阪開會時遇見台北朋友,問我何時從東京返台,我說了一個日期,對方有點遺憾的表情。我立刻知道應該是那個日期已經錯過總統大選。

我的時程是早在一年前就訂下的,總統大選的日期是後來才定案的(那時甚至還引發與大學期末考衝突的爭議)。雖然預訂的日期要改也不是不可以,但我尚未決定要不要去動它。

不是不關心,但我愈來愈想用平常心去對待大選這件事。

我的身邊,有因為阿扁上台氣呼呼離開台灣,等到馬英九上台又喜孜孜說台灣有希望了而回來的朋友;也有因為馬英九上台忿恨的出國,等到小英勝選又載欣載奔說台灣有救了而回台的朋友。(有救與沒救忽然變得荒謬……)

這些人「多半」是文政學界菁英,因為有能力說出國就出國的人並不是尋常人可以擁有的資源。這些離開又回來的朋友彼此站在政治光譜的兩端(極端),但特質卻又如此相像,隨時可以「出與返」的人若擁有利筆跟媒體,就是吵得最兇(但斯文)而永遠無法被說服的兩方,但也不用負責。

但始終留在台灣的人並沒有對不起你們。我經常這樣想。

一直留在台灣,沒有「出與返」的人,就是只能找尋彼此之間最大的公約數,好好的活下去,而不是聽這些能隨時「出與返」的人發出鄙視或指導之言。(總有一方要說選民是愚蠢的辜負了他的心。)

原本我以為這樣的人種應該在我這個世代為止就過去了,但最近發現沒有。原來一代複製一代,「自視」菁英者也一代複製一代。菁英在任何社會都是可貴的,但「自視菁英」者往往可怖。

我如果決定離開台灣,那麼就是我背棄了它,不是它背棄了我。我當然有權利選擇背棄它(同時也要有骨氣的放棄享有的權利)、當然有權利選擇讓自己更愉快的社會,不需要說是因為誰辜負了我。而心裡也同時清楚(接受),從此不會有一個地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生根。

就像我住在東京,住一年兩年……永遠,都不會是東京人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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